小呆

开放约稿

【楼诚】【蔺靖】明家家具谈话记录。贰拾壹

千年之章真的是一张比一张长啊………

忘记背影为何物的小妖精请见明家家具谈话记录。陆

千年之章和楼诚主场时不同,故事连续性强烈,如果有小妖精忘记了前情,请回顾明家家具谈话记录。拾捌,拾玖及贰拾。

本章以《牵丝戏》为BGM的话食用起来更佳哦23333

于是,千年之章的终结—————

———————————————————————————

明家客厅。

大门:阁主不要走啊(´Д` )

钢笔:竟弹昭君出塞时的大胡笳,这是此生不见的意思呀TAT

家园:那些朝臣好讨厌,为什么非要阻拦他们(>人<;)

盆栽:陛下和阁主肩上的担子之重,并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想象的……可就算到了现在,阁主的祈愿也完全没有应验啊(つД`)ノ

盆栽:虫莽虫莽身负要职,为了这个国家每天在豺狼虎豹之间周旋,阿诚哥和小明双手浴血伤痕累累,根本不是阁主所期望的清平盛世嘛(;´Д`A

楼梯:唉,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楼梯:我没记错的话,梁帝治下二十余年大梁国力富强五谷丰登,虽然偶有强敌来犯,但却为后面几位帝王开拓疆土一统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鼎盛时期甚至万国来朝挥鞭断流——

楼梯:又如何是这个乱世能比的上的。

楼梯:河清海晏却此生不见,日日相伴但身处乱世,却不知哪个要好些了。

“回来!”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会把他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上一句!”

“拼了我这条命!”

“屁话!”

“你必须活着,他也必须活着,你们俩必须平平安安的活着回来见我见大姐,听到没有!”

楼梯:………

家园:吓!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诚哥跑出去了Σ(・□・;)

书房门:好像是小明一个在劳工营的任务出了问题,阿诚哥要去支援(; ̄ェ ̄)

大门:小瓷瓶好紧张的样子……希望他没事儿(´・_・`)

背影:陛下,会……会没事的。

家园:前辈你怎么了,声音好虚弱,是又要睡了吗∑(゚Д゚)

背影:不,我没事……倒是楼梯刚刚的那个问题,我想我可以代陛下和阁主回答,

楼梯:我的问题?

楼梯:啊!

楼梯:那会是河清海晏却此生不见还是日日相伴但身处乱世?

背影:这从来就不是一个选择题,因为答案始终只有一个……


千年前。

奏折:打仗打仗打仗!打个屁啊打(╯‵□′)╯︵┻━┻

玉玺:上次大渝进犯我记得是八年前?怎么这么快大渝又有精力发动战争了∑(゚Д゚)

毛笔:这次好像不是大渝,是北燕( ̄Д ̄)ノ

书案:北燕?北燕新帝不是登基不足一年吗,怎么有心思打仗??

砚台:估计是那小皇帝太年轻不知道打仗的代价吧( ̄ー ̄)

背影:我到不认为仅仅是小皇帝年轻的缘故。

书案:背影你说说看~(・・?))

背影:大梁的地理位置太尴尬了,一周全是对我大梁虎视眈眈的敌国,就拿大渝来说吧,当年赤焰军将大渝军队虐成狗,后来不还是打来了,还连累了梅宗主的性命。

背影:所以除非统治者不再有野心,又或者天下一统,否则战争是不会停歇的(´・Д・)」

毛笔:不错不错,没想到小背影还那么小而已,就已经能想的如此透彻(=゚ω゚)ノ

背影:我不小了啦,从陛下创造出来我到现在都已经五年了,没看现在陛下都不怎么盯着我看了吗\(//∇//)\

众家具:……

背影:……

背影:原来……距离阁主最后一次出现在御书房……已经四年了吗……

砚台:怪不得人类常说时间能抹平一切,四年时间,陛下终究是走出来了( ̄ー ̄)

门:表面上走出来了,实际呢?宫里的嫔妃们除了抬了位份外还是那些人,再去掉前几年病死的一个嫔,人数还减少了呢( ̄Д ̄)ノ

众家具:……

背影:算了。

背影:这些东西,只要阁主不回来就不会有任何改变,多说无益。大家换个话题吧(´・_・`)

蜡烛:我也觉得换个话题比较好……不过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吗?怎么觉得现在陛下身边琅琊阁的人越来越少了ヽ( ̄д ̄;)ノ=3=3=3

墨块: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有这种感觉,最近新来御书房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的衣服都没什么见识,内侧也没有绣上鸽子图案,一看就不是那些人不是琅琊阁派来的(・Д・)ノ

蜡烛:果然……

毛笔:墨块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那些替换下去的人都哪去了?也没见他们去别的宫殿伺候啊!?(・_・;?

书案:莫非是到宫里放出去婚配的年纪了⊂((・x・))⊃

毛笔:宫女到还有可能,但消失的人大部分都是太监侍卫呀,这些人根本不应该在没犯大错的情况下一个个消失的0.0

门:说起来在御书房外扫了五年地的那个内功高手,昨天今天都没出现。

玉玺:莫非是病了?

砚台:不可能,我没见有人跟高翔公公报备过( ゚д゚)

砚台:而且大家不觉得新人替换上来的速度太快了吗?高翔公公身为总管都没有反应,按理说阁主是不可能允许保护陛下的人无缘无故离开的(´・Д・)」

毛笔:那就有几种可能。

毛笔:第一种,高翔公公背着阁主干的。

砚台:可那些人毕竟是琅琊阁弟子,虽然在宫里明面上听高翔公公差遣,但实际上是听命于阁主的,所以我觉得不太可能(ーー;)

毛笔:第二种,高翔公公是听阁主的吩咐撤去的这些人,也就是说……阁主不再关心陛下了。

背影:你觉得可能吗(¬_¬)

毛笔:小背影别生气,我只是假设(=゚ω゚)ノ

背影:哼唧( ̄(工) ̄)

毛笔:第三种,阁主不知道,出于某种目的这些人自愿离开,高翔公公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毛笔:第四种,阁主知道,出于某种目的这些人自愿离开,高翔公公与其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不如说是默许,而阁主已无暇分心关注这些。

书案:……

砚台:去掉不可能的前两种……就剩下没有太大区别的最后两种了啊(; ̄ェ ̄)

砚台:鉴于琅琊阁弟子绝对不可能背叛的忠心……为啥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Σ( ̄。 ̄ノ)ノ

背影:……

背影:哎呦ε=ε=ε=ε=ε=ε=┌(; ̄◇ ̄)┘

玉玺:小背影你怎么了?

背影:刚刚突然感觉画轴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似的,特别疼,不过现在没事了( ´ ▽ ` )ノ

窗:可能是小虫子吧,背影你的画轴不是因为经常更换的缘故所以没做防虫处理么?刚刚我看见有虫子朝你爬过去了(=゚ω゚)ノ

砚台:明天高翔公公来的时候跟他的拂尘说一声好了,拂尘会想办法的( ̄▽ ̄)

背影:也好ε-(´∀`; )

窗:嘘,大家安静,陛下带着浴巾他们回来了。

众家具:……

“吱呀——”

“现在没有外人,大可畅所欲言对南楚兴兵的看法。”

“承陛下龙运,现在大梁国富民强人才辈出,又非八年前受多面夹击之苦,臣以为大可迎头痛击北燕。”

砚台:果然是在说北燕的事……

“景睿,豫津,你们怎么看?”

“臣以为蒙统领所言甚是,北燕新帝登基不久,举国上下人心未定,却做此等犯我大梁的春秋大梦,理应给他们一个教训。”

“臣愿领兵。”

“臣以为不妥。”

“言侯请讲。”

“此次北燕大军压境实在疑点重重。”

“陛下改建军制后,大梁兵力早已非同日而语,但北燕十万大军若强攻阴山口,并非没有拿下此天险的可能。”

“可这数天以来,十万军士却停滞于大梁边境,虽叫阵数次几次佯攻,却始终未发动大规模攻击。”

“言侯言之有理。和八年前相比,北燕此次动作确实非常拖沓。”

“是以在老臣看来,北燕大军虽然不得不防,但这只是一个巨大的吸引注意力的障眼法。”

“北燕目的,恐另在他处。”

“我就说嘛,打仗就好好打,我大梁也不怕他们,闹了半天这十万人只是做做样子的,也不知道是打的什么鬼主意。”

“微臣以为,不如派出千人骑兵分成小队,奇袭北燕大营外围,探一探虚实。”

“唉,要是蔺先生还在就好了,凭他的脑子和那神乎其神的琅琊阁,定能知道北燕要干什么!”

“………”

玉冠:……蒙大统领……

玉带:你的脑子……

九龙袍:这么多年来……

众家具:怎么就没长进呢(ノへ ̄、)

玉玺:可怜拼命向他使眼色的豫津和景睿了╮(╯▽╰)╭

“……朕知道了。”

“为给拨往前线的大军争取时间,暂且如言侯所说,探一探虚实。”

“先退下吧。”

“臣等告退。”

“吱呀———”

“……”

“朕在胡思乱想什么。”

背影:您在想阁主……不然又为何要盯着我呢(ノ_<)

“琅琊阁向来不涉朝政,你为了小殊,为了长苏,为了靖王,为了太子,为了梁帝已违矩不知凡几,我却还在奢求。”

“明明已有多年未见,却还是听不得你的名字。”

“蔺晨……”

“放不下抛不开忘不掉……又该如何……”

毛笔:放不下的又何止陛下一人,我也好想阁主啊(T ^ T)

背影:嘤嘤嘤QAQ

“十年,再给我十年。”

“十年内我一定将大梁变成小殊期望的样子,待太子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储君……然后退位也好,假死也罢……”

“蔺晨……”

书案: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陛下你不要太逼自己啊(つД`)ノ

砚台:唉。

砚台:好在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现在陛下总算有个盼头了不是(´・_・`)

玉玺:那便盼着吧(ーー;)

背影:第一天……

背影:第二天……

……

……

“陛下,萧公子带回军中急报!”

“快让他进来,高翔你去备茶。”

“奇袭结果如何?”

“稟陛下,却如言侯所料,北燕压境大军内有蹊跷,虽号称十万,但多数军帐是空帐,有四万人不知去向。”

“四万人,这些人会……”

“咔嚓。”

“奴,奴婢不慎……”

“算了,再去准备一份,给萧公子润口。”

“……是。”

玉玺:高翔公公这是怎么了?很少见他犯这种错误啊0.0

窗:大概最近没睡好( ̄▽ ̄)

“臣等已仔细探查,这四万人并未进入大梁境内,是以极有可能十万人仅是虚报,又或者那四万人已进入大渝境内,不得不防……”

拂尘:琅琊阁出事了,你说他能睡的好吗(´・_・`)

众家具:!!!

背影:琅琊阁出事了???你说清楚点((((;゚Д゚)))))))

拂尘:北燕的新帝当年只是身份低微又无母族帮衬的六皇子,却野心勃勃。后来他亲上琅琊阁,得到了那得麒麟才子的天下的锦囊。

拂尘:这六皇子表面是如玉君子,实际上生性阴狠,又嗜血暴虐,曾命手下虐杀了一家无辜百姓。仅仅因为那家的孩子乱跑,在大街上不小心撞到了他。

拂尘:所以尽管是为了回金陵打造声势,梅宗主也未把他扶上帝位,在他得到太子之位时就离开了北燕。

拂尘:可这并不是终结。

拂尘:这六皇子竟因梅宗主离开北燕“背叛”了他而恨上了梅宗主。

拂尘:奈何宗主已死,他便恨乌及屋把目标转向了琅琊阁,从五年前便屡次暗地向琅琊阁发难,甚至挑了半数被他查出来的位于北燕的暗桩……

背影:卧槽这人脑残吗(╯‵□′)╯""┻━┻☆))>○<)

书案:然后呢,这个北燕脑残做了什么ヽ( ̄д ̄;)ノ=3=3=3

拂尘:前些日子里他又挑动位于北燕的帮派齐攻琅琊阁。若是平时也没什么,毕竟琅琊阁总能提前知道消息的,又高手众多,但偏偏消息传到之前阁主旧伤发作陷入昏迷,阁里武功最高的那部分人又多数被派来保护陛下……所以阁中管事只能召集在外的,以及隶属江左盟高手回山的同时开启护山大阵等机关奇巧抵抗入侵。

背影:等一下!

背影:旧伤?什么旧伤( ̄O ̄;)

拂尘:你们不知道?我还以为四年前来时大家都看出来了呢0.0

拂尘:阁主当年让陛下误会,进而离开金陵的那一次……曾在路上遇过大梁世家重金请来的历年以来琅琊榜上有名有姓的几位高手的伏击。阁主虽然以一敌多险胜,却伤了脾肺和左手筋脉。

拂尘:这便是为何当时阁主一年后才再次踏足金陵的原因。

拂尘:不然以阁主的功底,又何至于打扰蒙大统领和言侯,甚至弃马乘车离开金陵。

毛笔:也就是说这些日子里那些陆陆续续消失的宫人,是被急召回去护阁的了(ノ_<)

拂尘:也不尽然。

拂尘:阁主下过死命令,这些人除非被宫斗政斗牵连不得不脱身离开,否则要以性命护陛下一生周全,并且任何人不得把和琅琊阁有关的,除琅琊榜以外的消息告知陛下。

拂尘:但当时阁主未醒,琅琊阁又危在旦夕,那些人应该是自愿离开回山的。

拂尘:高公公也是知道他们的想法,让那些人离开已经违背阁主之命,他不能二次违抗阁主将此事告知陛下,能做的也只有找不是琅琊阁弟子的新人替补那些宫人的位子。

玉玺:天哪……陛下当真被瞒的好好的……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

背影:陛下知不知道先不提,你说的这都是十几天前的事了,那现在呢!阁主醒了吗,那些北燕江湖人士走了吗ε=ε=ε=ε=ε=ε=┌(; ̄◇ ̄)┘

拂尘:阁主三天前醒了,那些人也已经退去,琅琊阁除了护山大阵被破,百余人受伤外,并无大碍。

背影:那就好ε-(´∀`; )

拂尘:但是刚刚萧公子说的消失的四万人应该去了琅琊阁。

砚台:……卧槽说话别大喘气好不好(╯‵□′)╯︵┻━┻

背影:你说军队去了琅琊阁是什么意思Σ(゚д゚lll)

拂尘:很简单的道理不是吗?

拂尘:北燕皇帝虽然不知道陛下和阁主的关系,但世人皆知陛下是梅宗主扶上帝位的。梅宗主又和阁主是好友,所以北燕皇帝很难判断他攻击琅琊阁的举动会不会引来大梁对琅琊阁的帮助。

拂尘:正如言侯所料,从一开始那十万大军压境不过是个吸引大梁目光的幌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窗:为了所谓的“背叛”,这位脑残好大的手笔( ̄◇ ̄;)

玉玺:可是他没想到几大门派的围攻都未能拿下琅琊阁,这才不得不调动军队的吧( ̄ー ̄)

拂尘:毕竟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在战场上以一敌百而毫发无损,北燕皇帝这是打着蚁多咬死象的算盘啊(´Д` )

书案:国家机器的碾压……这根本没有胜算(つД`)ノ

拂尘:对。

拂尘:高公公方才定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失手打了杯子。

玉冠:那大渝呢?琅琊阁位于三国边境,北燕避开大梁陈兵琅琊阁,大渝不可能没反应的吧(・Д・)ノ

玉带:你怎么不想想琅琊阁是天下消息集中之地= =

玉带:大渝和琅琊阁非亲非故,静观其变我就谢天谢地了,就怕大渝还凑上去分一杯羹啊!

玉冠:……说的也是( ;´Д`)

里衣:可惜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背影:阁主……

背影:……

背影:………

背影:奇怪画轴怎么又那么疼……

背影:…………

背影:又过去了五天,也不知道阁主怎么样了(>人<;)

砚台:等高公公来御书房的时候问问拂尘吧,现在宫里也只有高公公这么一个琅琊阁弟子了(ノ_<)

书案:我们要相信一定没事!大家这几天的请愿佛祖一定户听见的!

毛笔:没错!阁主一定会没事的(((o(*゚▽゚*)o)))

窗:快快快大家安静,陛下回来了ヽ( ̄д ̄;)ノ=3=3=3

“高翔,你自己说。”

“奴婢知罪。”

“这几天你屡屡出错,朕都未罚你,可你……”

“扑通。”

“陛下,奴婢实在忍不下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奴婢求您,发兵琅琊阁吧!阁主他……他……”

“砰!”

砚台:好疼(T ^ T)

“到底怎么回事,给朕说清楚!”

“北燕……江湖门派……四万人……”

“……阁主为保琅琊阁……时日无多……”

背影:……

背影:佛祖?

背影:大家的请愿?

背影:寄希望于这些虚无缥缈的神明的我们何其可笑!

背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o(*≧▽≦)ツ┏━┓

蜡烛:背影你淡定(;´Д`A

背影:真是蠢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背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T ^ T)

“咔嚓。”

画卷骤然落地,木屑四溅。

太监总管跪伏于柔软长毯上,濡湿了一片鸽翼。

俊美帝王目眦欲裂,玄色长袖无风自动,层层涟漪泛过书案。

他脚步踉跄后退着,甚至几度踩到自己。

他脱力般扶住墙壁。

如玉五指青筋暴起,贝甲划过平滑墙面,留下一路殷红。

“高翔。”

他声音低沉平静:“传言侯及言侯公子,萧景瑞,蒙挚,沈追,列战英,聂风,长林军统领。”

高翔正欲退下。

“然后去准备快马……朕明日启程,去琅琊阁。”


几日后。

琅琊山。

玉带:这……这是传闻中山水如画的琅琊山( ̄◇ ̄;)?

里衣:这一片焦土……是琅琊山???

“咔嚓。”

玉带:黑土,枯骨,冷箭,折剑,巨石,断壁,残垣……

长袍: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陛下,上山的路已被巨石阻断。”

“高翔,可有别的道路?”

“陛下请随我来。”

“走。”

“后面的跟上!”

玉冠:白骨弃于野……千里无鸡鸣……这根本不是战争……是屠杀……竟然连山脚的百姓都不放过(ノ_<)

里衣:那北燕皇帝,绝对不得好死!(つД`)ノ

“什么人!出来!”

“又来了,真以为我琅琊阁好欺负!”

“砰!”

“住手!”

“刷——”

“陛下!”

里衣:卧槽少年你别激动,我们不是敌人啊啊啊啊!你把架在陛下脖子上的剑放下((((;゚Д゚)))))))

“你们都别动。”

“这群人叫你陛下?嗯?没想到北燕皇帝还有心情来看一下成果?”

“你是琅琊阁弟子,蔺晨在哪?”

“怎么,你派人屠了琅琊山烧了琅琊阁还不够,现在又找阁主做什么!”

“我不是北燕人,我是大梁皇帝,萧景琰。”

“我管你大梁大渝,姓萧姓……”

“萧?”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身份。”

“凭我知道大梁八年前消失的陈姓客卿其实是琅琊阁主蔺晨,以及蔺晨腰间玉佩上是一个萧字。”

“……”

“跟我来。”

长剑归鞘,少年冷冷转身,却红了眼眶。

“你若幸运,还能在盖棺前再看一眼阁主。”

里衣:什么意思?!!前几日高公公不是说阁主重伤吗!怎么就……Σ(・□・;)

玉冠:天哪………

“盖棺——”

“蔺晨!!!”


九天后。

“这其实是为老朽准备的墓穴。”

道风仙骨的老人一步一个脚印,缓缓走到碑前。

苍老却保养得宜的手拍上帝王在风中愈发单薄瘦削的肩。

“却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白白便宜了臭小子。”

梁帝闻言,寂如死水的眸子终于泛起波澜,他缓缓转动僵直的颈子:“您是……”

“嗯,说起来你这孩子还应该叫我一声公公。”

老人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举动依稀可见当年风采:“其实老朽没死之前,蔺晨只能算少阁主,偏偏那孩子嫌我云游四海不管事,愣是把自己提成了阁主。”

“现在倒好。”老阁主长叹一声,哀思划滑过黑眸:“可怜老朽一把年纪,又要挂帅出山了。”

“蔺老先——”

“人各有命。”老阁主再一次拍拍梁帝肩膀:“老朽都没怪你没能生下个孙子给老朽养着,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什么他是被你连累的,没必要。”

“回去做你的帝王吧。”

老阁主转身,缓缓离去:“好好活下去,做你想做的所有事,这才是那臭小子希望看到的。”

“……”

“好。”

萧景琰轻声道。

白幡飒飒,有微凉山风吹过眼角,带走一滴晶莹:“可是我想他活着。”

“哪怕江湖不见。”


曾几何时。

先帝临死前断言。

一旦坐上帝位,即使干净如拥有赤子之心的皇七子,最后也会像他一样。

多疑猜忌,满手鲜血。

事实上,萧景琰至死,也未像先帝所咒般众叛亲离,称孤道寡。

他有最衷心的臣子,最勤勤恳恳的部下。

大梁有史以来清平的盛世,最富庶的百姓。

但有资格与他一起并肩,登高俯瞰这万里河山的人。

再也回不来了,


终究只剩他一人了。


明家客厅。

楼梯:……

沙发:……

大门:……

家园:……

盆栽:……你说至死……那陛下他……

背影:陛下啊……


千年前。

行宫庭院。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随心所欲,不逾矩。

那八十呢?

白驹过隙,转眼间又是数十年。

琅琊山角,暖阳廊下,摇椅吱呀。

浅色栀子在清风中摇曳,细碎的花瓣纷纷扰扰,切碎了光晕。

筋脉纵横布满褶皱的手抚去月白长袖上散乱的花瓣,然后缓缓举起,迎向天际。

光芒透过指缝,老人不复清明的双眸缓缓眯起。

“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本王改还不成。”

俊美的郡王寒着面孔。

“我就喜欢这鹿眼蜂腰美手,还有耿直的让人想狠狠欺负的性格,你改吧。”

有人满眼戏谑,玉骨折扇轻挑美人下颏。

可现在……

你还会喜……

“老祖宗。”

少年清亮的音线伴随着长揖时织物的摩擦声传来,老人思绪被骤然打断。

他放下高举的右手,微微侧首,面目慈祥的对清俊的少年笑道:“马上就要做太子的人了,怎的还有时间过来?”

少年前行几步,伏于老人膝上,初生小鹿一般的眸子舒服的眯起:“老祖宗独居行宫,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好消息都不知道,自然要由我这个曾孙子来做报喜雀了。”

老人温暖的手掌滑过少年柔软的鬓发,苍老的声音带着宠溺:“哦?有什么好事?”

少年蹭蹭老人掌心,喜悦写满鹿眸:“前几日军报抵达金陵,父皇攻破了南楚郢都,生擒南楚末帝——南楚终归我大梁版图!”

苍老的五指在少年发心顿住,老人声音颤抖:“很好。”

是了。

四十多年了。

三十年前他退位,居于北方行宫,不问世事。

十八年前他的儿子和庭生一起吞并了大渝,再战北燕。

十三年前皇帝死于沙场,庭生归隐。孙子即位,北燕并入大梁舆图。

十年前他搬至终于完完整整属于大梁的琅琊山角下,守着那一方大墓。

却不想现在,曾对大梁虎视眈眈的南楚,也不复存在。

少年却不知老人在想些什么,他轻抬下颏,唇角勾起对未来的期望与野心:“现在大患已除,待日后,本宫定然扫平东瀛等周边小国,让大梁再不必承受战乱纷扰,缔造真正的天朝上国!”

“好好好。”老人轻拍少年头顶:“这话也就跟老祖宗说说,在金陵的时候可要注意着点。”

“我知道。”少年皱皱鼻尖,打了个哈欠。

“又是瞒着你父皇日夜兼程跑来的?”

“嗯……”少年眼睫低垂:“老祖宗这里舒服嘛……不用勾心斗角……”

“回房睡去,小心着凉。”老人推推少年结实的身体:“老祖宗可受不了你这小牛犊一般的身体压着。”

“那我先去睡一个时辰,然后起来陪老祖宗聊天。”

“去吧。”

少年自老人膝上起身,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室内。

老人沉吟片刻。

摇椅声又起。

却有水汽朦胧了远眺的双眸,昏花了半山腰上,苍翠中若隐若现廊腰缦回的亭台楼阁。

“景琰。”

老人松弛的眼角骤然绷紧,惊讶交织着喜悦在眸中炸开。

天青色长袖舞于身后,有人衣袂翻飞舒卷如碧海波潮,一身疏狂风流踏空而来。

他黑眸温柔缱绻,唇角含笑手执折扇,耳际银光闪烁,依稀是最好的年岁。

“多年未见,景琰这惊讶的表情是不记得我了?当真无情啊。”

嘴里说着调侃的话语,他伸出一只手:“走吧,我来接你了。”

“你提前走了这么多年,是想气死本王吗。”

骨节分明,如玉雕琢而出的五指搭上那人掌心,被后者握住。

郡王努力板起面孔,却无法抑制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不过看在蔺先生知错就改,还记得来接本王的份上……”

“久等了。”

郡王自摇椅上起身,带着轻松的微笑。

“走吧。”



野史记载。

最富传奇色彩的琅琊阁主蔺晨陨落后四十年,

梁帝萧景琰,薨。

下葬时十六口薄棺自琅琊山行宫出,无人得知何为真棺,帝陵何处。


两百年后,大梁泯于历史。

宫廷秘辛随之流出宫外。

据传。

遵梁帝遗嘱,

十六口薄棺俱为疑棺。

一代明君未入帝陵。

尸骨下落成谜。


明家客厅。

大门:……

沙发:……

钢笔:……

盆栽:……

家园:我宁愿阁主和陛下江湖不见……

家园:而不是生死相隔,陛下孤身终老……至死看见的只是阁主的幻象……

家园:真的……

背影:千年了,我活的太久了,也看的太多了。

背影:当年御书房的好友死的死,亡的亡,仅存的也随着陛下入了土。

背影:我一个画待在御书房的暗格里,眼看着高楼起,眼看着高楼塌。

背影:历经数朝,终于被人找到,又机缘巧合被陛下的转世从古董商手里买下。我以为我等到了陛下和阁主,以为自己履行了对阁主的诺言,可以见证他们的新生活。

背影:却不想是这样的一个乱世。

背影:看着明楼和明诚日日相伴,庆幸着琅琊阁神诡手段建造藏匿的陵墓未被任何人找到,是我唯一的慰借。

背影:但凭借着阁主的药水和对诺言的执念存在千年,我累了。

背影:家园。

家园:我在(・Д・)ノ

背影:你同我一样,是圣上亲手所画,又寄托着阁主和陛下最为浓厚的情感。

背影:你可愿意,在我成灰后……

家园:前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成灰不成灰的,你不是好好的吗!我们要一起努力,看着虫莽虫莽和阿诚哥走向新生活不是吗!

背影:不,已经来不……陛下的转世在……

家圆:前辈你在发光( ̄◇ ̄;)

背影:我且问你……愿不愿意接替我!

家园:我,我愿意!但是前辈你真的在发光!Σ(゚д゚lll)

与此同时,遥远的山林里。

明诚一枪打在日本兵士左胸。

五人小队已然在深山腹地分散,明台却依然没有踪迹。

不远处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明诚曲起长腿,背对着日本人的尸身蹲下,潜伏在灌木丛中。

但他未能想到的是,在他的身后,有一只满是血污的手颤颤悠悠握住手枪,缓缓对准了他的后心。

镜像人。

手枪保险是打开状态,完全杜绝了明诚听见声响回头的可能。

那日本士兵竭尽全力,食指缓缓扣下扳机。


一束白光猛然从明家客厅炸开,飞入空中。


“噗。”

细小的肉体戳刺声引得明诚回头。

身后除了尸体以外别无他物。

不远处的脚步声已然消失,明诚并未多想,迅速离开了此地。

若他仔细查看尸体,定会看见尸体右胸莫名出现了一个创口,犹如刀剑所刺。

若他此时回首,定会看见树后走出一道周身泛着白光的人型虚影。

那人手持长剑,白衣翻飞。

那人墨发如瀑,耳饰张扬。

那人看着明诚见渐渐消失在树林中。

那人唇瓣轻启,似乎说了五个字。

然后便如清晨最脆弱的雾气般,一点一点,

消散在阳光下。


“咔嚓。”

背影飘然落地。

历经千年仍保存完好的古画此刻却如同被风沙侵袭,停滞的时间开始流动于其上。

清晰的画作迅速褪色,暗黄遍布,龟裂的缝隙从画角开始寸寸延伸,直到遍布整个画卷。

但随着画作暗淡,泛黄的纸面上却一点点浮起字迹。

那字迹龙飞凤舞,似在纸面竖直状态匆忙写下。

景琰,活下去。


“这药水可保你千年不腐,若我与景琰有来世,你可愿作为见证,并且保护景琰?”

千年前尚且稚嫩的画作大声回答:谨遵阁主之命!

阁主……

终于……

我做到了……

微风拂过,卷起地面堆积的些许尘埃,落在客厅的另一幅画上。

墙壁上的油画晃动着,似有悲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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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千年之章终于完结。

不知是否浸透了赚足了大家的眼泪?

曾经的已经远去,远去的终会消失。

即使前生踽踽独行,即便今生背影已碎,但他们的故事并未完结。

下章,楼诚强势回归。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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